网易家居报道 日前,中国设计智造大奖(DIA)终评在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民艺馆圆满结束。终评采取分组评审、集体评审相结合的形式,以少数服从多数及复议环节为两大基本原则,通过三轮评审产生出TOP100,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选拔出前22名入围“金·优·创”三大奖项候选。三大奖项分别为金智奖2项,100万/项,优智奖10项,20万/项,创智奖10项,10万/项。最终三大奖项荣耀之名花落谁家将于5月初见分晓。作为本次大奖的深度合作媒体,网易家居现场采访到本次终评评委赵健教授,听他谈一谈“智”造对于设计的影响。
赵健教授
网易家居:此次大奖围绕“智“而展开,倡导设计回归“智造”本源。对于设计“智”造,您如何看?
赵健:首先,我觉得“中国智造”从发音来讲,跟“made in China”中文的四个字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只是把“制”改成“智”,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就让关注这次大奖的所有人能够非常清晰地注意到这个奖提倡的是跟“中国制造”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概念。换句话说是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如何从OEM代工逐渐变成以设计代制造,从“制”到“智”已经非常生动简洁地说明了此次设计活动的关键点。
再有关于智慧,我理解设计并不仅仅来源于技术,不仅仅只来源于某一种途径,不仅仅只来源于某一种设计方法,而来自于东方文明、中国文化的一个包罗万象的有各种途径的系统,这个系统就是中国智慧。
网易家居:中国设计智造大奖是创立的当代创新设计评价、重塑当代设计标准的平台,此次终评,将评出TOP100作品,并角逐出“金智奖”、“创智奖”、“优智奖”三个奖项。在评审标准中,您是否也有自己的评审标准,可以分享一下吗?
赵健:智造活动可以说对“智”做了系统的运用,其中的运用就是把评价标准做成了一个‘金智塔’的评价标准,发音来讲就跟金字塔是一回事。换句话说,进入前100名的,我想首先它的设计创意;第二个,它产业化的可能;第三个,它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这几个可能是进入100的基本评价标准,这个评价标准既是大会的,也是我们每个评委的。
从前100进入前22,这个要求可能会多一点点,换句话讲进入前22的首先它已经过了一百个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给它的标准又加上了一些形而上的价值取向,把“形而上”换成大家都明白的词汇,就是有可持续性、有可发展性、有可开拓性,持续、发展、开拓可以部分消解关于产业化是不是马上能够实现,可以部分消解经济价值,不见得以今天的价值来评判,也可以部分消解何为设计。什么意思?我们过去对设计的理解就对有形的物质形态的设计,那么进入前22有可能是以有形设计为基础的一种虚拟的商业模式,有可能涉及向新的形态设计转化的一个路径,所以相对形而上,那么这样的话对我来讲,对大会评委来讲,这也是我们做第二级评审的标准。
接下来又进入第三个级别,那就是前12名,作为评审委员,作为组委会应该有一定的胸怀和一定的勇气,能够让进入前12的备选作品可以超越评审者自己的知识范畴,我们应该以自己的勇气、智慧跟胸怀,能够让一些看起来有点脱离我们狭义的设计,从而有更大的发展余地,进入12的话可能应该是这样的一些作品。当然,这样的一些作品目前来看不是太多,到最后进入TOP2的作品,我想除了前面三级的评价标准之外应该有更加宽广的可发展性,用通俗的话来讲,它有未来性,有社会的综合价值,有产业的示范价值。我刚才讲的这种价值跟本次活动落在文字上的要求也基本上是吻合的,对于这样的作品来讲我预想它应该是中国最发达的制造大省——浙江,以自己的胸怀、自己的经济实力、自己的行动,为中国为世界做贡献的一个路径、一个机会,也许这一届TOP2作品不一定能够尽如人意,但是只有树立这么高的起点才可能使得这个评奖透过一年一年的持续积累逐渐达到刚才讲的整个活动的理想高度。
网易家居:在您看来,看到了321件最终入围作品,有没有哪一类别作品非常符合智造大奖?
赵健:有的,比如说有一件作品表面看来是低技术的,是每个人生活经验可以操作的一些材料,解决的问题是大家容易忽视的,但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饮水卫生的问题,这件作品有普遍性,有高度,有极度的使用价值,而且它里面又涉及到玻璃的、生物的、化学的多种综合知识构成,我认为这件作品是有希望的。另外还有一件作品是交通工具,对交通工具材料的运用完全超乎了我们过去的生活经验、消费经验,超乎了我们对交通工具材料的理解和界定,再有,它在使用材料的过程当中对材料的刚度、结构的梳理和编排逻辑不是按照制造逻辑,而是按照生物学的物种进化逻辑来做的尝试,它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呢?接近量产的程度,像这种的属于带高科技、带生物科技、带材料科技,而且又离产业化很近的,最终这样的成果跟世界高端品牌相联系的交通工具设计是高度得有价值,也有示范意义。
网易家居:最后一个问题,在您看来中国或者亚洲,乃至全世界的设计教育领域未来的趋势有什么样的启发?
赵健:首先,中国近30年的高等设计教育,其发端几乎都是艺术院校,走了30年,成绩不言而喻。下一个30年,假定说还是艺术学院在整个设计教育当中作为主流或者打头阵,这是一个问题。在今天,设计从未像过去那样跟技术、跟科技相连,今天的设计跟过去相比离那种感觉越来越远,离量化、数据化的路径越来越近。正因为如此,作为中国的高等设计教育,我想首先得有勇气打破过去那种以造型技术来区分的专业界线。
第二,设计训练当中,技术训练应逐渐减少,把技术训练变成学生的自主训练,而不是指导性训练。指导什么呢?指导的手段,可能不是老师教你,是老师教你认识一种方法,而学生的专业训练更多地是打破教室、学校、专业的围墙,甚至是打破行业的围墙,借助于互联网,借助于大数据,借助于社会需求,更大范围地以问题为导向,来设置、来构成设计的效果、设计的路径、设计的目标、设计的方向和设计的成果显示。显然,这对我们高等教育的管理者、教师是一个极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