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可乐,谢谢!”
转过头,他笑着对网易设计记者说,“比起咖啡、酒,我更喜欢可乐呢。”
这一年,藤本壮介47岁,已是日本新生代最有才华的建筑师之一。
11月23日在上海,一整天的演讲;现场,藤本壮介毫不避讳地向嘉宾们抛出橄榄枝,“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欢迎大家来找我!”
此时,距离2008年第一次来中国已有十年;如今的他,对这里已经显得相当熟稔。
△未来设计论坛现场
初 识
时光回到20年前,那时的你,在东京街头可能会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孩,每天徒步穿过城里一条条狭窄的小巷,偶尔驻步,拿起手中的手绘本画几张草图,然后继续闲逛。
现实生活里,藤本壮介并非自小立志成为一名建筑师。小学毕业时,看到高迪的建筑,第一次知道建筑设计的工作;大学选科时,喜欢的物理和科学难度增加,转而投奔相关学科。
“也曾想过机械工学、航空学,后来觉得比起造飞机,盖楼应该更有趣,所以懵懂间选择了——建筑;直到大学四年级的那个夏天,当我第一次看到勒·柯布西耶的作品之后,我便意识到建筑是值得自己一生追逐的事业。”
△布鲁塞尔Delta大厦
1994年从东京大学工学部建筑系毕业后,没有参加工作、也没有读研的他,做了六年‘纸上建筑师’。那时的他,常常独自一人,“当年的日常作息就是在中午或下午醒来,吃完“早餐”开始把脑海里思索的建筑用草图表达出来,画一会儿后便出门在城里四处闲逛。”
对于城市的认识,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与身体里自小在大自然环境中成长的基因发生着碰撞,但二者却又有着相似性:都市文化与自然环境原生态所共同透露出的舒适感。
△广州未来森林
“大自然与人造事物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给我极大的启迪:把建筑当作大自然去思考。这就是我关乎建筑的思考:自然与建筑这两个对立要素的相似性是什么?自然与建筑之间存在什么?自然与建筑结合会产生什么新事物?这些疑问是我建筑理念的源泉。”藤本壮介告诉网易设计记者。
从藤本壮介早期对于住宅的概念化方案里,不难看出,在他毕业到2000年创立工作室期间,早已将自己的思考融入到建筑的雏形间,并在随后多年的建筑作品中得以实践和延伸。
△垂直村落
暧 昧
“就建筑的发展而言,我认为应该摸索一种新的建筑形式,它的对象既不是群体,也不是一个人,而应重新设定为两个人……两个人相处时,他们之间会产生距离感。而距离感是经过空间化之后的一种相互关系……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感中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相关性。?”
△梅里亚塔楼
2013年,在《建筑诞生的时刻》一书中,藤本壮介借助“未来”、“暧昧”、“多种可能”等词汇传达出其对空间的哲学思考,研究着建筑在作为场所、体现某种局限性、无形化、局部乃至间隔过程中所发生的关系。
在他看来,自己的建筑目标是两个极端,除了建筑与自然,还将其他不同极端的东西结合起来,“例如简单与复杂、里与外、过去与未来等,都是我的研究命题。”谈及此,藤本壮介停顿了数秒,“我一直不停地追问自己:墙是什么、真的需要吗、它是因为什么而存在呢等等这类问题。”
△Serpentine Gallery Pavilion
在自己的众多作品中,他将2013年的《Serpentine Gallery Pavilion》视为职业生涯的一个里程碑式作品,在这一项目中,环境与建筑、建筑与人、人与空间等等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整个建筑只用了一种材质,可以说很单纯;但是这个空间又很丰富、复杂,不同的空间交错出现。因此,这是一个融入大自然环境里的建筑,将里外的关系,家具、建筑和园林的关系等都融合在一起,从而出现一个新的空间。它,是一个开放的空间,面向未来、承载着各种可能性。”
△彼利埃白树集合住宅
在谈到即将完工的《L’Arbre Blanc high-rise in Montpellier》(“蒙彼利埃白树集合住宅”)时,藤本也表示,并不会刻意去追求奇形怪状的建筑,只会认真考虑潜在的因素,例如法国南部的气候条件和生活习惯等,最终产生令人惊讶的造型。“这个设计让自然与建筑、物理与数字、旧与新互相交汇,乍看之下这些元素是对立的,但它们让世界瞥见光明的未来。”
△武藏野美术大学图书馆/美术馆
携 手
“一个好的建筑究竟是什么?它能够带来什么样的社会价值?怎么样让这个社会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这些年的变化非常有势头。”
△古北SOHO
对于初来中国的第一印象,藤本壮介记得很清楚,“当年也遇到过不少沟通上的困难,语言的差异会产生偏差;在这过程中也得出经验,中国的项目要靠中国人来推进,自从中国员工加入后,项目就顺畅多了。”
△House NA
相比于困难,提起在中国做项目的感受,藤本又显得十分兴奋,“我们在中国所做的项目规模较大,所能尝试的方向则比在日本更多。就目前中国而言,人们对进一步提高生活品质非常有激情,有外来的经验和人才等各方面因素,加上中国很好的市场以及人们的激情,这是一种很好的结合。”
△House NA
2016年,艺术装置作品——“远景之丘”亮相中国上海,其延续了藤本壮介一贯的手法,打破內、外空间的隔绝,消解建筑物的边界,通过几何体间相互结合来实现丰富的空间效果。
从山东日照会所、上海余德耀美术馆、广州未来森林、上海古北SOHO等多个建筑项目,到《藤本壮介展 未来之未来》个展、再到“远景之丘”艺术装置作品,如今的藤本壮介,早已是中国的老朋友。
△树冠
尽管人有国籍之分、城市有区域之分,但藤本壮介身上,常常会忘记这一点。在他眼中,身处其中最关键的是探索本质上的联系,并从中汲取灵感。
结 语
从6年纸上建筑师到接手上百个项目,从只能接到父亲的项目到业主遍及全世界,藤本壮介一直在回答着自己内心对于建筑的疑问,谈及未来,他更愿意将自己的人生比喻成一条河,而自己还在中途。
△台北南宁公寓
“最后,为了未来要说三句话:
第一,继续提问或重新提问,看似当然的事情,要有‘重新问一问到底是什么’的态度。
第二,要乐观。未来可能性很多,要乐观的态度去挑战。
最后,要诚实。虽然社会很复杂,但面对所有事情,要有诚实的态度,这可能也是面向未来最好的态度。”
△未来设计论坛现场
“让建筑回归到诞生的原初,
并加以重新解构,
对我来说是非常想尝试的奇妙体验,
我也认为这是未来建筑的方向。”
——藤本壮介
△网易设计采访藤本壮介现场
采访/李莎
撰文/唐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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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大咖秀》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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